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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7年情关系列1 (第2/3页)
神垂怜,挥挥玉手头也没抬地顺口丢出几句话打发她。“mama忙,去找把拔玩。” 正好回过神来的关梓言捕捉到这句话,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女子对望,怔愣相视。 谨遵懿旨的小娃娃立刻迈开短腿跑跑跑,到他面前将小手臂伸得高高的,娇甜嫩嗓轻喊:“把拔,抱。” 静默了三秒—— 他浅浅笑开,弯身回应地抱起她。“好,把拔抱。”从此不再纠正。 是啊,血缘都不拘泥了,称谓,又有什么要紧呢? 孩子如是认定,情感的依归如此,他对待悦悦,心态上又与女儿有何差别? 洗脑就洗脑吧!他乐意被同化。 尽管如此,他还是要强调——孩子的教育不能等,该纠正的还是要纠正! 悦悦三岁半,上了幼稚园,汪恬馨那阵子迷上台湾本土剧,每天时间一到就窝在电视机前看得不亦乐乎。 这也就罢了,他比较有意见的是,她自己看无所谓,还要拖小孩作伴,那阵子她看的又全是一些他觉得对白煽情、又洒狗血至极的戏剧,看到高潮迭起激动处,母女俩还会抱着一块感动拭泪。 原本,他只是觉得,他们家不爱看幼幼台、反而喜欢看文艺爱情剧的悦悦只是比较早熟,也没什么大不了的,提醒汪恬馨谨选戏剧,别太离谱就是了,直到这一天—— 在厨房张罗晚餐,正好酱油没了,客厅里的母女俩正看到高潮处,也不指望她们帮忙了,拿了钥匙自己要出门去买,没想到沙发上的悦悦突然扑向他,死抱住大腿狂哭。“呜呜——把拔、把拔,不要走——” 他愣住,当场傻眼至极。 “我、我只是要去买酱油…”结结巴巴解释,还回不过神来。 “不要走,把拔,我会乖,我会听话,不要抛弃我和mama…”完全听不进去,画面百分百拷贝煽情八点档,哭得极度真情流露,活似他要抛弃妻女。 “我只是要去买…”犹作垂死挣扎,试图重申。 “是不是悦悦做错什么,把拔打我、骂我没关系,不可以不要我…” “…”他现在知道孟母为什么要三迁了,孩子的教育果然不能等! 钡通无效,他好挫折、又好无力地揉揉额角,望向那个同样傻眼错愣的孩子娘,叹了口气:“汪恬馨,你到底给她看了什么?” 【3、把拔也很邪恶】 他们家的小鲍主,最近很不阳光。 以前,每天从幼稚园回到家,总有说不完的趣事,王老师好凶、她最好的朋友是陈明翔、她又拿到小苹果贴纸…他钥匙圈上挂的米老鼠吊饰就是她用十张小苹果贴纸换来的,为此,她娘吃味了一个星期。 就像只刚发现说话乐趣的小麻雀,吱吱喳喳有说不完的话,每天日子都过得好开心。 这一个月,她开始说,她们班上来了一个新同学,这个新同学很差劲,又不好相处,每次都摆脸色。 他告诉她,要友爱同学,不可以对人有敌意。 她又说,她听话努力去和他搭起友谊的桥梁,但是他把她的点心偷吃掉了! 他告诉她,没关系,只是点心而已,当敦亲睦邻就好了。 她还说,他扯她的辫子,推她、还骂她臭三八,他才是贪吃的臭小胖咧! 他一边帮她洗澡,一边谆谆教诲兼亲子沟通:“他只是刚到陌生的环境不太习惯,悦悦要有包容心,不可以发脾气。” 他说的话,悦悦一定会听,但是说归说,每次帮她洗澡,发现哪里又多青一块红一块,心里总是叹气频频。 他只是希望悦悦有宽容雅量,别学会记仇、以牙还牙的负面情绪,这并不代表他不在意她所受到的委屈。 为此,他私底下找王老师沟通了几次,才知道那孩子家境宽裕,自小就被父母给宠坏了,小霸王一个,实在很难教,连老师对他都颇为无奈。 某天,又接到园长的电话,匆匆赶来,女儿哭得好惨,而园长、老师正在训斥小男孩。 悦悦一见他,抽抽嘻嘻地奔来,趴在他肩上继续哭。“把拔、把拔…他推我啦…”委屈兮兮的泪人儿投诉。 在老师的解说,外加汪悦悦小姐的哭声为背景配乐下,关梓言总算理清事情始末—— 老师带动唱时,某人一时脚贱,伸出来绊倒另一个某人,于是那个跌倒的某人就哭得彷佛世界末日,怎么也哄不停了。 小男孩被命令到角落去罚站反省,而另一个某人在他怀里哭。 悦悦虽然看起来温驯乖巧,其实骨子里自尊心是很强的,每个月的荣誉榜上都有她的名字,这回被绊倒,当众跌得狗吃屎,小小的自尊可受不了那样的打击,才会哭得惨烈无比。 这孩子是他带大的,哪会不了解,他任由她哭,哭累了窝在他臂弯抽噎,他温柔轻拍,这才开始给她信心重建。 “宝贝,那张是谁画的?好漂亮。”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,悦悦吸吸鼻子。 “我。” 上个月双十节画的劳作,老师说她画的很好,就贴上去了。 “丑死了。”角落面壁思过的胖小子犹不安分,嫌弃地嗤哼。 必梓言假装没听到。 “那个咧?谁捏的?” “也是我。”用黏土捏的。劳作课老师要他们捏自己最喜欢的东西,所以她就捏了把拔的样子。 “更丑。”像妖怪一样。 “…”关梓言持续失聪状态,面不改色地双掌捧着泪人儿脸蛋,啾了一口。 “那这个咧?谁家的小孩,超可爱。” 悦悦终于破涕为笑,赖向他颈际撒娇磨蹭。 “你家的。” 心灵安抚结束,抽面纸帮她擤鼻涕,这才开始检查她有没有哪里受伤。 “悦悦有没有很生气?” “有。”她讨厌死小胖了。 “好吧,这次比较过分,你可以气一天,明天就要全部忘光光,知道吗?”轻轻拍掉她衣服上的尘土、拿掉头发上的落叶、顺手卷高袖子查看,一面继续机会教育:“因为一直记着这件事,悦悦一定会很不开心,所以我们原谅他,自己开心比较…这什么?”他瞪着悦悦破皮擦伤的膝盖。 她眼眶凝着一泡泪,要哭不哭。 “活该,痛死最好!谁叫你口香糖不给我!”胖小子沾沾自喜。 视线由擦伤的膝盖,移向手臂显然是被捏出来的瘀青,那一瞬间,他听到脑中某条名为忍耐的神经宣告断裂的声音—— “悦悦,口香糖呢?”似在酝酿什么,他口气轻柔极了。 “这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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