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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(第3/3页)
开来,把属于今天的行程延至明天。啧,他痛恨这种感觉。 他喜欢人生有规划,事情按部就班,尽在掌握中的感觉。也许这和他小时候父亲逝世,与母亲相依为命,有一天没一天的过日子有关。所以他每天都为自己排定好行程,列了多少便做多少,多年来这个习惯未曾改变,可是今天… 好一个今天,真是有太多事情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。 他一手掌控方向盘,忽然不太想回家,尤其一想到回家面对的还是这种不干不脆的情绪,然后,也许他会一个人躺在床上抽烟喝酒,直到天亮… 不了,那实在太不美好。 周邑初呼了口气,转动方向盘,决心驶往另一个地方。 “琴”,一间酒吧的名字。 基本上,在一件案子圆满结束,或是一个人觉得无聊,想要好好的喝一杯的时候,他便会来到这个地方。 和“等待”咖啡店一样,这里的气氛平和而自然,人不多,这也是他之所以会看上这间店的理由,只是最近忙于事务,算一算,一个多月没来了。 他走至吧台,挑了个位子坐下。 “一杯威士忌,不加水。” 明天还有工作,他知道,唯独今天有一股渴望,想不顾一切的喝一杯,藉以宣泄莫名的情绪。 周邑初点燃烟,端起酒保递到面前的酒杯,一饮而尽,然后像是上了瘾,一杯接一杯。 “周先生?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 恍惚中,他好像听见一个女孩子略带惊讶的声音。 谁? 周邑初的脑子已有些混沌。糟了,他真的喝多了。 勉强撑住身体想要站起来,无奈一阵无力感让他又跌回椅子,一个柔软的东西随即扶住他。 “舅舅,你怎么可以让他喝这么多酒?” “他要求的,我劝过了。” 两人的对白一来一往,其中一个是酒保的声音,他认得,另一个呢?是谁?好熟悉,那种软软的、甜甜的音调,听起来好舒服。 书侬。 啊,终于,那个被封印的名字回来了。自从离开“等待”之后,他一直不去想,认为没有什么大不了,可是酒精使得他卸下防备,想起那个从大三便好喜欢的女孩子。 整整十载的时光,他忘不了她,不论和谁在一起,脑中兜转的全是有关她的一切…因为他曾经拥有机会,可是碍于面子,没有好好的把握,终究还是失去了她。 朦胧间,他像是被人拥抱,好温柔的气息包围住他,使他产生一种被安慰的感觉…不,他不需要,尽管因为酒精的缘故而眼眶发热,还是强撑着没落泪,而有个人似乎明白这一点,轻抚着他的头,一下又一下,好温暖。 “好热…”他无意识的呢喃。 大概是真的醉了…他的酒量分明不差。 今天…一定是今天惹的祸,害他无论到哪里,都不对劲。 “热?等一下。”还是那个女孩子软绵绵的语调。 周邑初听了觉得舒服,另一方面却又因为想不起是谁而心痒难耐,怎么也无法抬起沉重的眼皮,于是不解的开口“妳…是谁?” 不一会儿,他的额头传来一阵冰凉柔软的触感,似乎是被放了冷毛巾。 “侬…”那女孩笑了笑,说出来的话好模糊。 侬?侬侬?书侬?是她吗? “侬侬…” 陶蔓侬愣愣的瞅着眼前昏沉的男人,对于他呼唤自己的小名感到意外,接着脸颊泛红,想不到…周先生居然知道她的名字。 一直以来,他们的交流总是那般短暂,她也没有勇气对他做自我介绍,如今被他叫唤自己的名字,难以言喻的喜悦窜过全身,她的胸口胀得满满的,从没想过只是短短的两个字,便足以让她高兴得快要飞上天空。 而这个男人,就是有这样的魔力。 她呼了口气,用冷毛巾仔细的擦拭他的脸,目光情不自禁的变得柔软,想起今天下午在“等待”看见他,尽管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,可是深幽的双眸流露出掩不住的忧伤气息。 想不到今晚会看到他出现在舅舅的酒吧内,陶蔓侬为了这样的巧合而叹了口气,轻轻抚摸他的脸。 唉,他肯定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吧? 她无奈的笑了笑,明白自己帮不上忙。 凌晨四点,酒吧打烊了,陶允东本来想叫醒他,可是陶蔓侬舍不得,自告奋勇要照顾他。 他大概也察觉到内情不单纯,反对不了,只好说道:“妳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。” 嗯,她知道。她在单恋啊! 在陶允东的帮忙下,她将周邑初扶到酒吧的楼上,属于她的房间内,让他躺在床上。 望着他因酒醉而迷离的脸庞,她忽然想起第一次遇上这个人的那一天… 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。 叹了口气,阻绝自己越来越脱序的思绪,陶蔓侬转身要换毛巾,手腕却在这时被紧紧的抓住,脚步稍微踉跄,随即跌进他的怀里。 “不要走。” “咦?”陶蔓侬有些受宠若惊,颇感意外的瞥向他,只见周邑初好像醒了,眼睛睁开,可是涣散的眼神似乎流转着什么,教她看不透彻。 “我…我得去换毛巾…”她嗫嚅的说,藉由手腕的接触感受到他过高的体温。 周邑初彷佛充耳未闻,非但没有放手,铁臂更进一步的揽住她,像是怕她跑了,接着翻身,压制住她柔软的身躯。 “我不会让妳走,不…” 可怜陶蔓侬,二十四岁的人生何时遇过这等阵仗?她吓了一跳,四肢僵硬,第一次感受到一个男人的吐息竟然离自己如此的近。 喔,他喝了酒,身上的酒味好重,混杂着香烟和淡淡的古龙水味,说实在的,对她的鼻子有点伤,可是又矛盾的嗅闻着,逃不开。 周邑初的胸膛坚实的压迫着她,这太过接近的触碰让她不知所措,伸出手想推开,却在触及他的身体之际,被烫着一般迅速缩回手,只好虚弱的开口“我…我哪里都不会去…” 这是实话,这里是她的房间,离开了,又能去哪里? 之前提议要将周邑初安顿在她的房间里时,舅舅很反对,可是她坚持要这么做,毕竟窄小的酒吧内实在没有足以让人安歇的地方,至于舅舅的房间…唉,那个垃圾场,不提也罢。 面对她毫不妥协的态度,到头来陶允东只能认命,估计醉死的男人也干不了什么大事,只是不忘对她耳提面命“发生了什么事,一定要大叫,知道没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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